“妈，这苹果好甜啊，在哪里买的？”

 

“就车站右手拐弯的那个超市，最近正是吃苹果的时候。”

“汝真啊，你们就没有要孩子的计划吗？”

 

“妈，怎么又说这个了啊。”

 

“你这孩子，什么叫‘又’？你和始木结婚都快三年了，可……”

 

“妈，难道你不喜欢弟弟家那个小子了？”

 

“当然喜欢。可这是两码事。”

 

“妈，”汝真吃完一整个苹果，从桌上抽了张纸巾“始木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，顺其自然就好了。”

 

“可是你们俩都……”

 

“打住打住，这个话题到此为止。”韩汝真摇了摇母亲的胳膊“你看，这不是你最喜欢的曹承佑吗？”

 

 

说实话，她曾经预想过如果有一个孩子的话，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？

 

可是这种“预想”对于她这个曾经一直独自生活的人来说太难了。

 

如果不是遇到黄始木，可能她根本不会选择结婚。

 

或许就会像树上的某一片落叶，静静地从青色变成黄色，然后凋落。

 

 

“啊，说的超市就是这家吗？”

 

 

“最近怎么了？总是睡不醒似的。”

 

“我也不知道，这两天总是特别容易累，明明最近睡得挺早的啊。”

 

“胃口呢？”

 

“胃口也不太好，可是喔，我居然胖了。”韩汝真看看碗里的菜，撇撇嘴。

 

“呀，韩汝真。”张健突然提高了音量。

 

“干嘛啊！吓我一跳。”

 

“你不会是怀孕了吧？”

 

“啊？”

 

“我媳妇怀孕初期的时候就是这样，你去确认一下吧？”

 

“你…你别吓我。”

 

“这有什么好骗你的。哎一古，别自己怀孕了也不知道啊，那你可就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大迷糊了。”

 

韩汝真呆在原地，望着张健走出门的背影在心里默念着“不会吧……”

 

 

“没想到真被张健那小子说中了。”

 

坐在诊室外的椅子上，韩汝真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手里的报告。

 

可不管看多少遍，“已确认妊娠12周”几个字还是丝毫未变。

 

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了啊白痴！

 

韩汝真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。

 

 

黄始木发现最近韩汝真总是走神。

 

刷牙的时候，吃饭的时候，甚至在和他说话的时候。 

 

就像现在，他的车就停在她的面前可她却没什么反应。

 

无奈之下他只好闪了两下前车灯，她这才晃过神来，走向副驾驶。

 

 

“最近怎么了？”

 

“噢…啊？”

 

“你最近总是走神，发生什么了？”

 

“我……”

 

他很少见到她这样。

 

仿佛下了很大决心，她将目光转向他。

 

 

“我怀孕了。”

 

 

一时间，沉默漂浮在空气中。

 

他把车停在路边，打开了车灯。

 

 

“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 

“上个星期。”

 

“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？”

 

“我…我知道你没什么要孩子的想法，所以……”

 

他握住了她的左手，很温暖。

 

“所以怕我会困扰？”

 

“嗯。”她点点头。

 

 

“平时这么聪明的韩汝真怎么会做出这么傻的事？”

 

“啊？”

 

“不管如何都应该先告诉我才对。”

 

“可是……”

 

“其实，我也想找个机会跟你说。”

 

“嗯？说什么？”

 

“如果因为我不想要孩子就剥夺了你当母亲的资格，那是不是太自私了？”他的眼睛微微低垂。

 

“但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开你的手，这是我唯一的愿望。”

 

“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我会不会是一个好父亲，但我会努力的。”

 

他的眼神和她对焦。

 

“要知道，我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。”

 

她噗嗤一声笑开了，带着他也一起。